第(2/3)页 谢无咎看着她疲惫不堪却眼神灼亮的样子,看着她唇边那抹与他如出一辙的、属于掠食者的笑容,胸腔里那股暴戾的柔情与毁灭欲达到了顶峰。 他伸出手,不是搀扶,而是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,揽住了她冰冷而微微颤抖的腰肢。 “好。”他低头,气息拂过她染血的唇角,声音低沉而危险,“下次,本王陪你,一起‘宴请’它。” 太庙幽绿的火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,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石壁上,如同两只在神圣之地谋划着渎神盛宴的、相拥的恶魔。 而在地底深处,那被污染的龙脉节点,似乎因方才的窥探与挑衅,发出了一声无人听闻的、愤怒而饥渴的嗡鸣…… 镇北王府的“幽冥殿”成了某种禁忌的熔炉。外界腥风血雨,殿内却酝酿着一种更幽微、更致命的蜕变。苏瓷不再仅仅是卧床休养,她开始主动“进食”。 并非寻常的五谷,而是谢无咎为她搜罗来的、各种蕴含特殊能量或被寂灭气息轻微污染的物品——前朝祭祀用的、浸染过龙气和怨念的玉琮;某些被邪术侵蚀、心智癫狂的修士的本命法器;甚至是从昭台宫废墟深处挖出的、依旧萦绕着不散死气的焦黑砖石。 每一次“进食”,都伴随着极大的风险与痛苦。苏瓷眉心的暗金印记如同一个挑剔而贪婪的胃囊,将这些充满杂质与毒素的“养料”强行吞噬、分解、转化。她的身体时常因力量冲突而剧烈痉挛,皮肤下仿佛有暗金色的细蛇在游走窜动,冷汗浸透单薄的寝衣。但她从不呻吟,只是死死咬住下唇,直至鲜血淋漓,那双碧绿的眸子在痛苦中愈发沉淀,如同两口深不见底、酝酿着风暴的古潭。 谢无咎是这场残酷蜕变唯一的观众与共犯。他不再像最初那样试图强行渡入自己的力量,而是成为了一个冷静而癫狂的“饲养者”。他会精准地判断苏瓷的承受极限,在她即将被反噬时,用蕴含幽冥龙息的手指点在她周身大穴,以阴寒之力暂时压制她体内沸腾的冲突;也会在她成功消化一丝寂灭之气、眉心印记光芒微涨时,露出一种近乎陶醉的、扭曲的赞赏。 他们之间没有温存的话语,只有一种建立在痛苦与力量增长之上的、冰冷而高效的默契。 “冯阉私宅下挖出的,前朝国师的陪葬物,据说能沟通幽冥,沾染了地底阴煞。”谢无咎将一枚布满暗红锈迹、形状诡异的青铜铃铛放在苏瓷枕边。铃铛无声,却自发地散发着令人心神不宁的波动。 苏瓷只是瞥了一眼,指尖微动,一缕暗金细丝便如触手般缠绕上去。青铜铃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,最终化为齑粉。而她眉心的印记,则闪过一丝饱食后的餍足微光。 “味道如何?”谢无咎问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。 “杂质太多,”苏瓷闭目感受,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道菜,“但其中的‘怨憎’……很提神。” 她抬手,指尖一缕新生的、比之前更加凝实的暗金能量跃动着,那能量核心,隐约可见一丝与青铜铃铛上同源的暗红纹路,却已被彻底驯服、同化。她指尖轻弹,那缕能量无声地没入殿角一盆早已枯萎的名贵兰草。兰草以惊人的速度腐败、发黑,最终连残骸都消融不见,只在地面留下一小片焦黑的痕迹。 一种基于毁灭的、崭新的力量在她指尖诞生。 谢无咎低笑起来,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,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。“看来,本王的‘投喂’还算合格。” 苏瓷睁开眼,看向他,目光里没有任何感激,只有一种平等的、甚至带着一丝审视的冷静:“还不够。太庙下的那个‘脓疮’,需要更‘锋利’的牙齿才能撕开。” 她在主动要求更危险、更强大的“养料”。 谢无咎血色的眼眸深不见底。他喜欢她这种毫不掩饰的贪婪与进取,这让他感觉自己并非在守护一件易碎的瓷器,而是在打磨一柄终将与他一同劈开混沌的、绝世凶刃。 “会有的。”他承诺,声音低沉而肯定,“这腐朽的王朝,最不缺的,就是滋养你我的‘资粮’。” 他俯身,冰冷的指尖拂过她因力量增长而微微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,动作带着一种占有的亲昵,眼神却锐利如刀,仿佛在评估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。 “瓷瓷,等你能真正‘咬碎’那根盘龙柱时,便是我们,将这天地置于餐桌之上的时刻。” 苏瓷没有躲闪,反而微微仰头,迎上他的目光,唇角极淡地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。 “我很期待。” 殿内,阿还依旧在沉睡,呼吸平稳,仿佛隔绝了父母正在进行的、这场危险的共舞。而他身处的这张床榻,俨然已成为两个疯批强者缔结盟约、筹谋灭世盛宴的,最初的祭坛。 幽冥殿内的时间失去了刻度,唯有苏瓷眉心的暗金印记,如同某种不祥的计时器,随着每一次“进食”而愈发深邃、活跃。她不再满足于那些零碎的、被污染的“养料”。她的目光,穿透殿宇的阻隔,始终锚定在皇宫太庙之下,那个不断散发着诱惑与恶意的“脓疮”。 谢无咎感受到了她无声的催促。他并未让她等待太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