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 故事继续-《重生归来,九千岁他为我杀红了眼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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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回府。”他吐出两个字,带着一身血污、重伤,和怀中两个比他的命更重要的“筹码”,踏着废墟的灰烬,走向那注定不会平静的、风暴的中心。

    他不再是前世那个被命运玩弄、痛失所爱的谢无咎。

    他是从地狱爬回来、执掌幽冥的疯王。

    既然这乾坤腐朽,封印将崩,那他就用他的方式,为她,为阿还,杀出一条血路,重塑一个他们能活下去的——哪怕是与“神”为敌的——新秩序!

    远处的天际,那抹晨曦之光终究未能驱散全部阴霾,更多的乌云正在汇聚,酝酿着下一场更加猛烈的风暴。

    镇北王府,铁桶一般的地界,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,无声地吞没了它的主人和一场足以颠覆乾坤的秘密。厚重的玄铁大门在谢无咎踏入后轰然闭合,将所有窥探的视线与风雨隔绝在外,也仿佛将人间与幽冥彻底划清界限。

    王府深处,谢无咎的寝殿“幽冥殿”内,没有点燃寻常的烛火,只在四角镶嵌着幽绿的萤石,映得殿内光影幢幢,寒气森森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、苦涩的药味,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、来自九幽深处的阴冷龙息。

    苏瓷被安置在谢无咎那张铺着玄色冰绡的宽大床榻上,依旧昏迷不醒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只有眉心那点黯淡的印记,偶尔会极其微弱地闪烁一下,如同风中残烛。

    阿还躺在她身侧,小小的身体被裹在柔软的墨狐裘里,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,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。

    谢无咎肩头的伤口已被府中心腹医者——一个同样沉默寡言、眼神如古井般沉寂的老者处理过,敷上了最好的金疮药,用特制的玄色绷带层层裹紧。他拒绝了休息,甚至拒绝了更换染血的衣袍,就那么穿着一身凝固着血与尘的破碎王袍,坐在床沿,目光如同最执拗的守墓人,寸寸梭巡着苏瓷和阿还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,是两种极致情绪的诡异融合。一种是几乎要将人溺毙的、扭曲的温柔,流连在苏瓷脆弱的颈脉和微蹙的眉间;另一种,则是潜藏在眼底深处的、翻涌不息的暴戾与毁灭欲,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,将周遭一切,连同他自己,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    “王爷,苏姑娘元气大伤,神魂受创,非寻常药石能及。小公子……更是被至邪之力侵蚀本源,生机几近湮灭。”老医者声音干涩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老朽……无能为力。”

    谢无咎没有说话,只是缓缓抬起手,指尖萦绕起一丝极其细微、却让周围温度骤降的幽冥龙息。那龙息如同有生命的黑色游丝,试探着,靠近苏瓷的眉心。

    “不可!”老医者失声,“幽冥龙息至阴至寒,苏姑娘此刻神魂脆弱,一旦侵入,恐立刻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因为那丝幽冥龙息在触碰到苏瓷眉心印记的前一瞬,竟被一股极其微弱的、源自她体内深处的灼热抗力给弹开了!那抗力并非苏瓷自身意识主导,更像是一种……本能的排斥,一种烙印在灵魂本源里的、对“寂灭”力量的天然对抗!

    谢无咎指尖的黑色游丝溃散,他眸中的血色却骤然加深。

    排斥他?

    连她无意识的身体,都在排斥他这来自幽冥的力量?

    一股混杂着刺痛、暴怒和更强烈占有欲的情绪,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。前世她在他怀中冷却,今生她在他眼前濒死,如今,连她沉睡的身体都在拒绝他!

    “出去。”他声音低哑,听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老医者和殿内侍立的几名暗卫如蒙大赦,迅速无声地退下,并将殿门严密关合。

    空旷幽暗的殿内,只剩下他们三人,以及那无处不在的、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
    谢无咎俯下身,鼻尖几乎要触到苏瓷冰凉的唇瓣,他呼出的气息带着血的味道和龙息的阴冷。

    “瓷瓷……”他低语,如同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,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,“你逃不掉的。无论是生,是死,是人是鬼,你都只能在我身边。”

    他伸出手,不是再去触碰她的眉心,而是缓缓覆上她冰冷的手背,十指强行嵌入她的指缝,紧扣。与此同时,他体内那霸道而混乱的力量——真龙之气与幽冥龙息以一种极其危险、近乎自毁的方式开始强行交融、压缩,然后透过两人交握的手,以一种蛮横无比的姿态,缓慢而坚定地渡入苏瓷近乎枯竭的经脉!

    这不是疗伤,这是一种烙印!一种强行将她从死亡边界拖回,并打上他独有印记的、疯狂的行径!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昏迷中的苏瓷发出痛苦的呻吟,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,额角渗出更多冷汗。她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,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投入熔炉的寒铁,极冷与极热的力量在她体内疯狂冲撞、撕扯,要将她的灵魂都碾碎重组。

    而在这极致的痛苦中,一些更加混乱、更加遥远的记忆碎片,如同被暴力撬开的潘多拉魔盒,喷涌而出——

    她看到的不再仅仅是前世的昭台宫大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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